《东观汉记校注》 东 观 汉 记 卷 二 十 一

作者:刘珍等撰(东汉) 吴树平校注
  载记〔一〕

  王常〔二〕其先鄠人,常父博,成、哀问转客潁川舞阳,因家焉。范曄后汉书卷一五王常传李贤注以常行南阳太守事,〔三〕诛不从命,封拜有功。范曄后汉书卷一五王常传李贤注

  上於大会中指王常谓群臣曰:「此家率下江诸將辅翼汉室,心如金石,真忠臣也。」是日迁常为汉忠將军。〔四〕初学记卷一七

  率骑都尉王霸共平沛郡贼\苗虚。〔五〕范曄后汉书卷一五王常传李贤注。  王常为横野大將军,〔六〕位次与诸將绝席。〔七〕书钞卷一三三

  山桑侯王常孙广坐楚事,国除。〔八〕御览卷二0一

  〔一〕「载记」,史通题目篇云:「东观以平林、下江诸人列为载记。」

  〔二〕「王常」,字顏卿,潁川舞阳人,范曄后汉书卷一五有传。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。据范书王常传载:「王莽末,亡命江夏。久之,与王凤、王匡等起兵云杜绿林中,聚眾数万人,以常为偏裨,攻傍县。后与成丹、张卬別入南郡蓝口,号下江兵。」王常属下江,在东观汉记中当载在载记。  〔三〕「以常行南阳太守事」,此句原无,范曄后汉书王常传云:「更始西都长安,以常行南阳太守事,令专命诛赏。」今据增补。

  〔四〕「是日迁常为汉忠將军」,「忠」字原误作「中」,聚珍本作「忠」,类聚卷二0引同,今据改。此条御览卷二四0、卷四一八亦引,文字大同小异。

  〔五〕「率骑都尉王霸共平沛郡贼\苗虚」,范曄后汉书王常传云:建武五年,「率骑都尉王霸共平沛郡贼\」。李贤注云:「东观记曰沛郡贼\苗虚也。」本条即据此辑录。

  〔六〕「王常为横野大將军」,此为建武七年事,见范曄后汉书王常传。

  〔七〕「绝席」,独坐一席,以示地位尊显。御史大夫、尚书令、司隶校尉皆专席。此条类聚卷六九、御览卷七0九亦引。

  〔八〕「国除」,事在永平十四年。

  刘盆子〔一〕赤眉欲立宗室,以木札书符曰「上將军」,与两空札置笥中,大集会三老、从事,令刘盆子等三人居中央,一人奉符,以年次探之。盆子最幼,探得將军,三老等皆称臣。〔二〕聚珍本刘盆子年十五,被发徒跣,卒见眾拜,〔三〕恐惧啼泣。〔四〕从刘侠卿居,为盆子制朱絳单衣、半头赤幘、直綦履。〔五〕盆子朝夕朝,侠卿礼之。数祠城阳景王,使盆子乘军中鲜车大火马,〔六〕至祠所,盆子时欲出从牧儿,侠卿怒止之。军入左冯翊,至长安舍,盆子乘白盖小车,有尚书一人,亦小车絳袍衣裳相隨,军中皆笑。诸牧儿共呼车曰:「盆子在中。」时欲驱出,前车不肯避也。书钞卷一三九

  使盆子乘车入长安,时掖庭中宫女犹有数百千人,自更始败后,幽闭殿內,拔庭中芦菔根,〔七〕捕池鱼而食之。〔八〕聚珍本

  更始死后,赤眉转从南山下,号称百万眾。盆子乘王者车,驾三马,从数百骑,罢歌吹者廩食,〔九〕弃其数车道中,侍从者稍落。〔一0〕书钞卷一三九

  刘盆子兄式侯旦请上曰:〔一一〕「盆子將百万眾降,陛下何以待之?」上曰:「待君以不死耳。」书钞卷一一九

  刘盆子將丞相以下二十余万人诣宜阳降,〔一二〕奉高皇帝璽綬,〔一三〕詔以属城门校尉,贼\皆输鎧甲兵弩矢矰,积城西门,〔一四〕適与熊耳山等。〔一五〕书钞卷一一九

  〔一〕「刘盆子」,太山式人,城阳景王章之后,范曄后汉书卷一一有传。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、袁山松后汉书。

  〔二〕「三老等皆称臣」,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。范曄后汉书刘盆子传云:樊崇等「欲立帝,求军中景王后者,得七十余人,唯盆子与茂及前西安侯刘孝最为近属。崇等议曰:「闻古天子將兵称上將军。」乃书札为符曰「上將军」,又以两空札置笥中,遂於郑北设坛场,祠城阳景王。诸三老、从事皆大会陛下,列盆子等三人居中立,以年次探札。盆子最幼,后探得符,诸將乃皆称臣拜」。与此大同小异。  〔三〕「刘盆子年十五,被发徒跣,卒见眾拜」,原无上二句,「卒见眾拜」作「盆子见眾拜」,今据聚珍本和御览卷三七三所引增改。此三句御览卷四八八引作「刘盆子字于,季十五,被发徒跣,卒见眾拜」,字有讹误。「卒」,与「猝」字同。

  〔四〕「惧」,御览卷三七三、卷四八八引作「怖」。

  〔五〕「为盆子」,聚珍本作「侠卿为」。

  〔六〕「使盆子乘军中鲜车大火马」,此句至「前车不肯避也」一段文字聚珍本无。  〔七〕「拔」,范曄后汉书刘盆子传、御览卷四八六引袁山松后汉书皆作「掘」。

  〔八〕「捕池鱼而食之」,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。字句与范曄后汉书刘盆子传微异。

  〔九〕「罢歌吹者廩食」,「吹」字下原有「之」字,係衍文,今去刪。

  〔一0〕「侍从者稍落」,此条姚本、聚珍本皆未辑录。范曄后汉书刘盆子传云:「建武二年,……赤眉贪财物,復出大掠。城中粮食尽,遂收载珍宝,因大纵火烧宫室,引兵而西。过祠南郊,车甲兵马最为猛盛,眾号百万。盆子乘王车,驾三马,从数百骑,乃自南山转掠城邑。」可与此相参证。

  〔一一〕「刘盆子兄式侯旦请上曰」,此句姚本、聚珍本作「赤眉遇光武军,惊震不知所为,乃遣刘恭乞降曰」,係据陈禹謨刻本书钞辑录,与范曄后汉书刘盆子传文字全同。「式侯」,刘恭,刘盆子兄,隨樊崇等降更始时,封为式侯。见范书刘盆子传。

  〔一二〕「刘盆子將丞相以下二十余万人诣宜阳降」,原无「二十余万人诣宜阳」八字,初学记卷二二引云:「刘盆子与丞相已下二十余万人诣宜阳降。」御览卷三五五引云:「刘盆子与丞相二十万人诣宜阳降。」今据增补。此句姚本作「刘盆子及丞相徐宣以下二十余万人肉袒降」,聚珍本同,惟刪「刘」字。

  〔一三〕「奉高皇帝璽綬」,「帝」字下姚本、聚珍本有「传国」二字,陈禹謨刻本书钞卷一一九引同。

  〔一四〕「贼\皆输鎧甲兵弩矢矰,积城西门」,此二句姚本、聚珍本作「贼\皆输鎧仗,积兵甲宜阳城西」,陈禹謨刻本书钞卷一一九引同,惟「仗」作「甲」。

  〔一五〕「適」,姚本、聚珍本无此字,陈禹謨刻本书钞卷一一九引同。初学记卷二二,御览卷三三九、卷三五五皆引作「高」。御览卷四二、事类赋卷七引作「积」。「等」,初学记卷二二,御览卷四二、卷三三九、卷三五五引同。姚本、聚珍本作「齐」,陈禹謨刻本书钞卷一一九引亦作「齐」。

  樊崇樊崇,〔一〕字细君。范曄后汉书卷一一刘盆子传李贤注王莽天凤五年,〔二〕樊崇起兵於莒。〔三〕御览卷三六五

  崇同郡东莞人逄安,字少子,东海临沂人徐宣,字骄稚,谢禄,字子奇,及杨音各起兵,合数万人,復引从崇。〔四〕范曄后汉书卷一一刘盆子传李贤注

  樊崇欲与王莽战,恐其眾与莽兵乱,乃皆朱其眉,以相识別,由是号曰赤眉。文选卷一0潘岳西征赋李善注

  赤眉入安定、北地。至阳城,逢大雪,士多冻死。〔五〕书钞卷一五二

  光武作飞虻箭以攻赤眉。〔六〕文选卷一六潘岳闲居赋李善注

  赤眉平后,百姓飢饿,人相食,黄金一斤易豆五升。〔七〕御览卷八四一

  〔一〕「樊崇」,琅邪人,其事见范曄后汉书卷一一刘盆子传。

  〔二〕「王莽天凤五年」,此句聚珍本未辑录。

  〔三〕「樊崇起兵於莒」,此句下尚有「恐其眾与莽兵乱,乃皆朱其眉,由是号曰赤眉」三句,因与下复出,今刪去。

  〔四〕「復引从崇」,范曄后汉书刘盆子传云:「崇同郡人逄安,东海人徐宣、谢禄、杨音各起兵,合数万人,復引从崇。」李贤注云:「东观记曰逄,音庞。徐宣字骄稚,谢禄字子奇,皆东海临沂人。」此条即据李贤注,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。通鑑卷三九胡三省引「东观记曰逄,音庞」二句作注。王应麟急就篇补注引「东观记:徐宣字骄稚」二句作注。四库全书考证云:「考前汉书王莽传,赤眉力子都、樊崇等起於琅邪,本书不载子都名,当是闕佚。」

  〔五〕「士多冻死」,「士」字下聚珍本有「卒」字,陈禹謨刻本书钞同。范曄后汉书刘盆子传云:赤眉「自南山转掠城邑,与更始將军严春战於郿,破春,杀之,遂入安定、北地。至阳城、番须中,逢大雪,坑谷皆满,士多冻死」。与此为同一事。

  〔六〕「光武作飞虻箭以攻赤眉」,此条玉海卷一五0亦引,仅无「以」字。「飞虻」,箭名。文选卷一六潘岳闲居赋李善注引方言云:「凡箭三鎌,谓之羊头。三鎌六尺,谓之飞虻。」

  〔七〕「升」,聚珍本作「斗」。袁宏后汉纪卷四建武三年云:「豪杰往往屯聚,多者万人,少者数千人,转相攻击,百姓飢饿,黄金一斤五斗谷。」则「升」字当作「斗」。

  吕母海曲有吕母者,〔一〕子为县吏,〔二〕犯小罪,宰论杀之。吕母怨宰,密聚客,规以报仇。母家素丰,貲产数百万,乃益酿醇酒,买刀剑衣服。少年来沽者,皆貰与之,视其乏者,輒假衣裘,〔三〕不问多少。少年欲相与偿之,吕母泣曰:「县宰枉杀吾子,欲为报怨耳,诸君寧肯哀之乎!」少年许诺,相聚得数十百人,〔四〕因与吕母入海,自称將军,遂破海曲,执县宰杀之,以祭其子冢也。〔五〕御览卷四八一宾客徐次子等自号「搤虎」。〔六〕范曄后汉书卷一一刘盆子传李贤注  〔一〕「吕母」,其事见范曄后汉书卷一一刘盆子传。  〔二〕「子为县吏」,范曄后汉书刘盆子传李贤注引续汉书云:「吕母子名育,为游徼,犯罪。」  〔三〕「裘」,姚本、聚珍本作「装」,类聚卷三三引同。范曄后汉书刘盆子传作「裳」。  〔四〕「数十百人」,范曄后汉书刘盆子传同。姚本、聚珍本作「数百人」,类聚卷三三引亦作「数百人」。

  〔五〕「以祭其子冢也」,此条姚本、聚珍本係据类聚卷三三所引辑录,字句较此简略。

  〔六〕「宾客徐次子等自号「搤虎」」,范曄后汉书刘盆子传云:吕母欲为子报仇,「少年壮其意,又素受恩,皆许诺。其中勇士自号猛虎,遂相聚得数十百人」。其下李贤引此句作注。李贤注又云:「搤,音於责反,力可搤虎,言其勇也。今为「猛」字,「搤」与「猛」相类也。」

  隗囂隗囂,〔一〕字季孟,天水人也。〔二〕御览卷四八0隗囂既立,〔三〕便聘平陵方望为军师。〔四〕望至,说囂曰:「足下欲承天顺民,辅汉而起,今立者乃在南阳,〔五〕王莽尚据长安,虽欲以汉为名,其实无所受命,將何以见信於眾?宜急立高庙,称臣奉祠,所谓「神道设教」,〔六〕求助民神者也。且礼有损益,质文无常。削地开兆,茅茨土阶,以致其肃敬。〔七〕虽未备物,神明其舍诸。」囂从其言。御览卷四六一

  以王莽篡逆,〔八〕復汉之祚,乃立高祖、太宗之庙,称臣执事,史奉璧而告。〔九〕祝毕,有司穿坎於庭,割牲而盟。御览卷四八0

  光武与隗囂书曰:〔一0〕「苍蝇之飞,不过三数步,〔一一〕托驥之尾,得以绝群。」御览卷九四四

  隗囂將王元说囂曰:〔一二〕「昔更始西都,四方响应,天下喁喁,谓之太平,一旦坏败。今南有子阳,北有文伯,江湖海岱,王公十数,而欲牵儒生之说,弃千乘之基,计之不可者也。今天水完富,〔一三〕士马最强,北取西河,东收三辅,案秦旧跡,表裏山河,元请以一丸泥为大王东封函谷关,此万世一时也。若计不及此,且畜养士马,据隘自守,旷日持久,以待四方之变,图王不成,其弊犹足以霸。」囂然其计。〔一四〕类聚卷二五  杜林先去,余稍稍相隨,东诣京师。〔一五〕范曄后汉书卷一三隗囂传李贤注  隗囂,故宰相府掾吏,〔一六〕善为文书,每上书移檄,士大夫莫不讽诵之也。〔一七〕书钞卷一0三  光武赐隗囂书曰:〔一八〕「吾年已三十余,〔一九〕在兵中十岁,所更非一,厌浮语虚辞耳。」〔二0〕文选卷四二魏文帝与吴质书李善注

  汉围隗囂,〔二一〕囂穷因。其大將王捷登城呼汉军曰:〔二二〕「为隗王城守者,皆必死无二心,愿诸军亟罢,请自杀以明之。」遂刎颈而死。御览卷四三八

  时民饥饉,乃噉弩煮履。〔二三〕聚珍本

  建武九年正月,〔二四〕隗囂病饿,〔二五〕出城餐糗糒,〔二六〕腹胀恚愤而死。书钞卷一四七

  隗囂负陇城之固,纳王元之说,虽遣子春卿入质,犹持两端。世祖於是稍黜其礼,正君臣之义。〔二七〕御览卷四八0

  〔一〕「隗囂」,范曄后汉书卷一三有传。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。

  〔二〕「天水人也」,此句下尚有「以王莽篡逆,復汉之祚」云云数句,已按敘事先后移至下文。  〔三〕「隗囂既立」,谓囂为上將军。范曄后汉书隗囂传载:「季父崔,素豪侠,能得眾。闻更始立而莽兵连败,於是乃与兄义及上邽人杨广、冀人周宗谋\起兵应汉。……聚眾数千人,攻平襄,杀莽镇戎大尹。崔、广等以为举事宜立主以一眾心,咸谓囂素有名,好经书,遂共推为上將军。」

  〔四〕「便聘平陵方望为军师」,「便」字姚本、聚珍本作「使」,类聚卷二五引同。「师」字原作「帅」,姚本、聚珍本作「师」,类聚卷二五引同,今据改。范曄后汉书隗囂传云:「囂既立,遣使聘请平陵人方望,以为军师。」

  〔五〕「辅汉而起,今立者乃在南阳」,「起今」二字原误倒作「今起」,姚本、聚珍本作「起今」,类聚卷二五引同,今据乙正。  〔六〕「神道设教」,易观卦彖辞云:「圣人以神道设教,而天下服矣。」

  〔七〕「以致其肃敬」,此句上原有「陛下」二字,係衍文。囂时为上將军,方望不得以「陛下」相称。上文称「足下」,与囂身份相埒。聚珍本无此二字,范曄后汉书隗囂传同,今据刪。

  〔八〕「以王莽篡逆」,此当与上条连读,所敘事相承。

  〔九〕「史奉璧而告」,范曄后汉书隗囂传云:囂从方望之言,「遂立庙邑东,祀高祖、太宗、世宗。囂等皆称臣执事,史奉璧而告」。李贤注云:「史,祝史也。璧者,所以祀神也。」  〔一0〕「光武与隗囂书」,建武三年,囂上书诣闕,光武以殊礼相待。当时陈仓人吕鮪拥眾数万,与公孙述相通,击三辅。囂遣兵佐征西大將军冯异击之,吕鮪败走,光武帝即报以手书。见范曄后汉书隗囂传。

  〔一一〕「三数步」,聚珍本同,记纂渊海卷一00引作「十步」,范曄后汉书隗囂传作「数步」。

  〔一二〕「隗囂將王元说囂」,建武五年,光武帝遣来歙劝囂遣子入侍,於是囂遣长子恂隨歙诣闕。而囂將王元以为天下成败未可知,不愿专心事汉,故说囂「据隘自守」,「以待四方之变」。事见范曄后汉书隗囂传。  〔一三〕「完」,原误作「见」,姚本、聚珍本作「完」,御览卷四六一引同,范曄后汉书隗囂传亦作「完」,今据改正。

  〔一四〕「囂然其计」,此条初学记卷七、类聚卷六、六帖卷九、御览卷七四、记纂渊海卷四三、合璧事类卷八亦引,字句较简略。

  〔一五〕「东诣京师」,范曄后汉书隗囂传云:「囂心然元计,虽遣子入质,犹负其险阨,欲专方面。於是游士长者,稍稍去之。」其下李贤引此条文字作注。  〔一六〕「故宰相府掾吏」,姚本、聚珍本无「相」字,类聚卷五八引同。

  〔一七〕「士大夫莫不讽诵之也」,范曄后汉书隗囂传云:建武「六年,关东悉平。帝积苦兵间,以囂子內侍,公孙述远据边陲,乃谓诸將曰:「且当置此两子於度外耳。」因数腾书陇、蜀,告示祸福。囂宾客、掾史多文学生,每所上事,当世士大夫皆讽诵之,故帝有所辞答,尤加意焉。」与此条所述略有不同。  〔一八〕「光武赐隗囂书」,建武六年,公孙述攻南郡,光武帝詔囂从天水伐蜀,囂不从命,而使王元侵三辅。光武帝遂使来歙赐隗囂书。事详范曄后汉书隗囂传。

  〔一九〕「吾年已三十余」,此句范曄后汉书隗囂传作「吾年垂四十」。

  〔二0〕「厌浮语虚辞耳」,此句下聚珍本有如下一条文字:「岑彭与吴汉围囂於西城,敕彭书曰:「西城若下,便可將兵南击蜀虏。人苦不知足,既平陇,復望蜀。每一发兵,头鬢为白。」」姚本隗囂传亦收此条。按此条文字不当入隗囂传,而应入岑彭传,范曄后汉书岑彭传载光武帝敕彭书。

  〔二一〕「汉围隗囂」,建武八年,吴汉与岑彭围隗囂於西城。范曄后汉书岑彭传、吴汉传、隗囂传皆载此事。

  〔二二〕「其大將王捷登城呼汉军曰」,据范曄后汉书隗囂传,当时隗囂大將王捷在戎丘。  〔二三〕「乃噉弩煮履」,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录。  〔二四〕「建武九年正月」,此句原无,聚珍本有,御览卷四八六引亦有,今据增补。

  〔二五〕「病饿」,姚本、聚珍本作「病且饿」,与陈禹謨刻本书钞同。范曄后汉书隗囂传亦作「病且饿」。

  〔二六〕「糗」,原无此字,姚本、聚珍本有,御览卷四八六、卷八六0引亦有,今据增补。

  〔二七〕「正君臣之义」,聚珍本注云:「此六句当是序中语。」  王元〔一〕元,杜陵人。范曄后汉书卷一三隗囂传李贤注。

  〔一〕「王元」,范曄后汉书无传。据范书光武帝纪和隗囂传所载,元字惠孟,为隗囂大將军。建武九年,隗囂死。十年,元奔蜀,为公孙述將。十一年,降汉。初拜上蔡令,迁东平相,坐垦田不实,下狱死。

  公孙述公孙述,〔一〕字子阳,扶风茂陵人。其先武帝时,以吏二千石自无盐徙焉。范曄后汉书卷一三公孙述传李贤注成帝末,述父仁为侍御史,任为太子舍人,稍加秩为郎焉。范曄后汉书卷一三公孙述传李贤注

  公孙述补清水长,太守以其能,使兼治五县政。〔二〕书钞卷七八

  初,副以汉中亭长聚眾降成,自称辅汉將军。〔三〕范曄后汉书卷一三公孙述传李贤注

  蜀郡功曹李熊说公孙述曰:「方今四海波荡,匹夫横议。將军割据千里,地方十城,若奋发盛德,以投天隙,霸王之业成矣。宜改名号,以镇百姓。」述曰:「吾亦虑之,公言起我意。」於是自立为蜀王。熊復说述曰:「今山东飢饉,人民相食,兵所屠灭,〔四〕城邑丘墟。蜀地沃野千里,土壤膏腴,果实所生,无谷而饱。女工之业,覆衣天下。名材竹干,不可胜用。又有鱼盐银铜之利,浮水转漕之便。北据汉中,杜褒、斜之涂,东守巴郡,拒扞关之口,地方数千里,战士不下百万。见利则出兵而略地,〔五〕无利则坚守而力农。东下汉水以窥秦地,南顺江流以震荆、扬,所谓用天因地,成功之资也。君有为之声,闻於天下,而名号未定,志士狐疑,宜即大位,使远人有所依归。」述遂自立为天子。〔六〕御览卷四六一

  公孙述梦有人语之曰:「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