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唐会要》 卷 七 十 三

作者:王溥
  单于都护府永徽元年九月八日。右驍卫中郎將高侃。执车鼻可汗献於武德殿。处其余眾於郁督军山。分其地置单于瀚海二都护府。单于领狼山。云中。桑干三都督府。苏农等十四州。瀚海领金微。新黎七都督府。仙萼贺兰等八州。各以首领为都督刺史。

  麟德元年正月十六日。敕改单于大都护府官秩。同五大都督。初。阿史德奏。望册亲王为可汗。德曰。单于者。天上之天。上曰。朕儿与卿为天上之天可乎。德曰。死生足矣。遂立单于大都护府。以殷王为都护。令与王造宅。干封二年。殷王改封相王。令发向单于。王奏曰。儿朝去暮归得乎。上曰。去此二千里。卒未得来。王曰。不能去阿母。矜其小。竟不遣之。

  垂拱二年。改为镇守使。

  圣歷元年五月九日。改为安北都护。

  开元二年闰五月五日。却置单于都护府。移安北都护於中受降城。

  天宝四载十月。单于都护府置金河县。

  元和元年十一月。以范希朝为振武节度使。就加礼部尚书。振武有党项室韦。交居川阜。凌犯为盗。日入慝作。谓之刮城门。人情惧骇。鲜有寧日。希朝周视要害。营置堡柵。斥候严密。人乃获安。异蕃虽鼠窃狗盗。必杀无赦。戎虏甚惮之。蕃落之俗。有长帅至。必效奇驼名马。虽廉者尽从俗。以致其欢。希朝一无所受。积一十四年。皆保塞而不为横。单于城中旧少树。希朝於他处市柳子。命军人种之。至今成林。居人赖之。

  三受降城景云二年三月一日。朔方道大总管张仁亶。筑三受降城於河上。先是。朔方军北与突厥以河为界。河北岸有拂云祠。突厥將入寇。必先诣祠祭酬求福。因牧马料兵。而后渡河。时默啜尽聚眾西击娑葛。仁亶请乘虚夺取漠南之地。於河北筑三受降城。首尾相应。以绝其南寇之路。唐休璟以为两汉以来。皆以黄河为界。今於寇境筑城。恐费人力。终为贼\虏所有。建议以为不能成功。睿宗竟从仁亶。留年满镇兵以助其功。时咸阳兵二百余人逃归。仁亶尽擒之。一时斩於城下。军中股慄。役者尽力。六旬而三城俱就。以拂云祠为中城。与东西两城相去各四百里。皆据津济。遥相应接。北拓三百余里。於牛头朝郱山北。置烽堠一千八百所。自是突厥不得度山放牧。朔方更无寇略。减镇兵数万人。初建三城。不置壅门及却敌战格之具。或问之。仁亶曰。兵法贵在攻取。不宜退守。寇若至此。即当併力出战。回顾望城。犹须斩之。何用守备。生其退衄之心。其后常元楷为朔方总管。始作壅门。

  元和十二年九月。西受降城为河徙浸毁。宰相李吉甫请移兵於天德故地。卢坦与李絳协议。以为西城张仁亶所筑。得制匈奴上策。城当磧口。居虏要冲。广水丰草。边防所利。今流水之决。不过退就二里。奈何弃万代永安之策。徇一时省费之谋\。况天德故城。僻处确瘠。其北枕山。与河绝远。烽堠警备。不相统接。虏之奔突。势无由知。无故蹙国二百里。非利也。及城使周怀义奏列利病。与坦议同。事竟不行。

  宝歷元年五月。振武节度使张维奏。以东受降城滨於河。岁久雉堞摧坏。请移於绥远烽南。上赐钱一百万城之。至十月功毕。

  安北都护府贞观四年三月三日。分頡利之地为六州。左置定襄都督。右置云中都督。以统降虏。

  五年。阿史那阿咄苾败走后。其酋及首领至者。皆拜將军。布列朝廷。五品已上。有百余人。殆与朝士相半。惟拓跋不至。遣使招慰之。使者相望於道。凉州都督李大亮以为於事无用。徒费中国。因疏曰。臣闻欲绥远者。必先安近。中国百姓。天下本根。四夷之人。犹之枝叶。扰其根本。以厚枝叶。而永固久安。未之有也。自古明王。化中国以信。取夷狄以权。故春秋云。戎狄豺狼。不可厌也。诸夏亲暱。不可弃也。今者招致突厥。虽入提封。臣愚稍觉其劳费。未悟其有益也。以臣愚见。请停招慰。且谓之荒服者。故臣而不內。近日突厥。倾国入朝。既不俘之江淮。以变其俗。乃置之內地。去京不远。虽则宽仁之义。亦非久安之计也。以中国之租赋。供积恶之凶虏。恐无利也。其后。诸蕃酋长请上尊号为天可汗。上曰。我为大唐天子。又行天可汗事。於是后降璽书赐西域北荒君长。皆称为皇帝天可汗。诸蕃酋帅有死亡者。必下詔册立其后嗣焉。帅统四夷。自兹始也。其后下詔议安边之术。多言突厥恃强。扰乱中国。今日天实丧之。穷来归於我。本无慕义之心。因其归命。迁其种落。俘之江南。散属州县。各使耕耘。变其风俗。百万强胡。可得化而为百姓。则中国有加户之利。塞北可空虚矣。中书侍郎顏师古上奏曰。突厥杂虏。並已归降。东北诸蕃。咸受正朔。突利入侍闕庭。頡利身为俘虏。沙漠之外。瀚海之北。莫不屈膝稽顙。乞骸请命。斯乃上古所不臣者。陛下得而臣之矣。惟陛下断以神机。驭以长算。纲领一定。垂拱无为。臣闻古先哲王。內诸夏而外夷狄。又曰。蛮夷要服。戎狄荒服。言其恍忽。来去无常也。饱则飞去。饥则附人。今遽欲改其常性。同此华风。於事为难。理必不可。当因其习俗而抚驭之。臣愚以为凡是突厥铁勒。终须河北居住。分置酋首。统领部落。节级高下。地界多少。伏听量裁。为立条制。远绥邇安。永永无极。夏州都督竇静上表曰。臣闻夷狄者。同夫禽兽。穷则搏噬。群则聚麀。不可以刑法绳。不可以仁义教。衣食仰给。不务耕桑。徒损有为之人。以资无知之虏。得之则无益於治。失之则无益於化。然彼首邱之情。盖未忘也。诚\恐一朝变生。犯我王界。愚臣之所深虑。如臣计者。莫若因其破亡之后。加其无妄之福。假以贤王之号。配以宗室之女。分其土地。析其部落。使权弱势分。易为羈制。自可永保边塞。世为蕃臣。此实长驾远御之道也。给事中杜楚客上议曰。北狄狼戾。人面兽心。难以德怀。易以威服。陛下纳其降附。处之河南。夷不乱华。闻之前典。以臣愚见。必为后患。存亡继绝。列圣通规。事不师古。难以长久。礼部侍郎李百药上议曰。臣闻突厥內附。尽为臣妾。开辟以来。所未曾有。然种类区分。各有统摄。窃闻圣算。亦欲因其离散。隨其本部。署其君长。不相臣属。阿史那种纵应树立。惟臣其一族而已。国小则分其权势。势敌则难相吞灭。各自保全。必无抗衡中国之理。此诚\安边之上策。长驾之宏謨。仍请於定襄城中。置都护府。为其节度。此之一策。必不可不行。中书令温彦博议曰。请准汉武时。置降匈奴於五原塞下。全其部落。得为捍蔽。又不离其本俗。因而抚之。一则实空虚之地。二则示无猜忌之心。若遣向江南。则乖物性。故非含育之道也。秘书监魏征议曰。匈奴自古至今。未有如斯之破败。盖上天勦绝其命。宗庙神武之所致也。且世寇中国。百姓冤讎。陛下以其归我。不能诛灭。即宜遣还河北。居其故地。匈奴人面兽心。强必寇盗。弱则卑服。岂顾恩义。天性然也。秦汉患之若是。故发猛將以击之。收河北以为郡县。陛下奈何以內地居之。且降者几至十万。数年之间。滋息百倍。居我肘腋。逼邇王畿。心腹之疾。將为后患。尤不可河南处也。彦博又奏曰。不然。天子之於物也。天覆地载。归我者则必抚之。今突厥破灭。余落归降。不加怜愍。弃而不纳。非天地之道。阻四夷之意。臣愚甚谓不可。遣居河南。初无所患。所谓死而生之。亡而有之。怀我德惠。终无叛逆。魏征又曰。不然。晋世有魏时胡落。分居近邑。平吴之后。郭钦江统。劝武帝逐出塞外。不用钦等言。数年之后。遂倾瀍洛。前代覆车。殷监不远。陛下用彦博之言。遣居河南。所谓养畜自貽患也。彦博又曰。不然。圣人之道。无所不通。古先哲王。有教无类。突厥余丑。以命归我。我爱护之。收居內地。从我指挥。教以礼法。数岁之后。选其酋首。遣居宿卫。畏威怀惠。何患之有。且光武居南单于於內郡。为汉藩翰。终乎一世。不为叛逆。朝士多同彦博议。上遂用之。封阿史那苏尼失为怀德郡王。阿史那思摩为怀化郡王。处其部落於河南朔方之地。入居长安者。近万家。至十三年四月。上幸九成宫。突利弟中郎將阿史那社尔率阴结部落四十人。夜犯鉤陈。踰四重幕。引弓乱发。卫士王及善力战死之。折冲孙武开率府兵奋击。良久乃退。驰入御马厩。盗马二十匹。欲奔部落。寻皆斩之。言事者多言留突厥不便。上於是悔处之於河南。恨不用魏征之言。更议还其部落於河北。遂遣李思摩率所部建牙於河北。居磧南。令薛延陀居磧北。  二十一年正月九日。以铁勒回紇等十三部內附。置六都督府。回紇部置瀚海都督府。多滥葛部置燕然都督府。仆骨部置金微都督府。拔野古部置幽陵都督府。同罗部置龟林都督府。思结部置卢山都督府。七州。浑部置皋兰州。斛萨部置高闕州。奚结部置鸡鹿州。阿跌部置鸡田州。契苾部置榆溪州。思结別部置蹛林州。白霫部置寘顏州。並以各其酋帅为都督刺史。给元金鱼。黄金为字。以为符信。於是回紇等请於回紇以南。突厥以北。置邮驛。总六十六所。以通北荒。号为参天可汗道。俾通贡焉。以貂皮充赋税。至四月十日。置燕然都护府。以扬州司马李素立为都护。瀚海等六都督。皋兰等七州。並隶焉。

  二十二年二月四日。西蕃沙钵罗叶护率眾归附。七日。以结骨部置坚昆都督。隶燕然都护府。至三月九日分瀚海都督府所统骨利干部为元闕州。俱罗?部置烛龙州。  二十三年十月三日。诸突厥归化。以舍利吐利部置舍利州。阿史那部置阿史那州。绰部置绰州。贺鲁部置贺鲁州。葛逻禄悒怛二部置葛逻州。並隶云中都督府。以苏农部落置苏农州。阿史德部置阿史德州。执失部置执失州。卑失部置卑失州。郁射部置郁射州。多地艺失部置艺失州。並隶定襄都督府。

  永徽元年三月三日。以皋兰州为都督府。建置稽落州隶焉。废高闕州。至十月二十日。以新移葛逻禄在乌都鞬山者。左厢部落置狼山州。右厢部落置浑河州。並隶燕然都护府。至三年十一月四日。以阿特部落置稽落州。隶燕然都督府。

  显庆三年正月十四日。分葛逻禄部落置阴山。大漠。元池三都督府。

  龙朔三年二月十五日。移燕然都护府於回紇部落。仍改名瀚海都护府。其旧瀚海都督府。移置云中古城。改名云中都护府。仍以磧为界。磧北诸蕃州。悉隶瀚海。磧南並隶云中。

  总章二年八月二十八日。改瀚海都护府为安北都护府。

  开元八年六月二十日敕。单于安北等大都护。亲王遥领者。加副大都护一人。准从三品。总知府事。其副都护准正四品上。长史正五品上。司马五品下。天宝九载三月二十五日。灵州都督张齐邱上言。请於新筑安北大都督护府建记圣德碑。许之。

  天宝四载十月。於单于都护府置金河县。安北都护府置阴山县。八载。於木剌山置横塞军城。及移安北大都护府於永清柵北筑城。改横山为天德军。郭子仪仍为之使。兼九原太守。朔方节度。陇右兵马使。

  会昌五年七月。中书门下奏。塞北诸蕃。皆云振武是单于故地。不可存其名号。以启戎心。臣谨详国史。武德四年。平突厥后。於振武置云中都督。麟德元年。改为单于都护。圣歷元年。改为安北都护。开元八年。復为单于都护。其安北都护旧在天德。自贞观二十一年在甘州。迁徒不定。今请改单于都护为安北都护。敕旨。从之。

  灵州都督府贞观二十三年二月四日。西蕃沙钵罗叶护率眾归附。以阿史德特建俟斤部落置皋兰祁连二州。隶灵州都督府。至永徽元年废。调露元年。又置鲁。丽。塞。含。依。契六州。时人谓之六州胡。长安四年。合为匡长二州。神龙三年。置兰州都督府。分六州为县。开元十年。復分为鲁。丽。契。塞四州。其年九月。朔方巡边使兵部尚书张说。擒康愿子於木盘山。詔令移河曲六州残胡五万余口於许汝唐邓仙豫等州。始空河南朔方千里之地。十八年。又置匡长二州。二十六年。以淮南所迁人户却回。復置宥州延恩。怀德。归仁三县。

  咸亨三年二月八日。移吐谷浑部落。自凉州徙於鄯州。既而不安其居。又徙於灵州之境。置安乐州以处之。

  开元元年。復以九姓部落置皋兰。燕然。燕山。鸡田。奚鹿。烛龙等六州。並属灵州。

  至德元年七月。灵武郡改为灵武大都督府。

  贞元九年七月。灵武节度副使杜希全。迁检校右仆射灵盐等州节度使。將赴镇。献体要八章。多所规諫。上深纳之。乃作君臣箴以赐之。其词曰。惟天惠人。惟辟奉天。从諫则圣。共治惟贤。皇建有极。骏命不易。总万机以成务。齐六合之殊致。一心不能独鉴。一目不能周视。敷求哲人。式序在位。於戏。君之任臣。必其一德。臣之事君。感恩正直。何启沃之所宜。自古今而未得。良以讜言者逆耳。谗諛者伺侧。故下情未通。而上听已惑。俾夫忠言败於凶慝。譬彼济舟。烝徒楫之。亦有和羹。宰夫执之。孰云治国。不自得师。覆车之轨。於其惩之。高由以下升。采由以白受。惟君不君。亦臣之咎。闻诸辛毗。牵裾魏后。则有禽息。恤忠碎首。勉思献替。其平可否。勿谓无伤。自微而彰。勿谓何害。积小成大。事有隱而必见。令既出而焉悔。鼓钟在宫。声闻於外。浩然涉水。声未有艾。將斧扆以虚心。期尽忠而纳诲。在昔稷契。实佐舜禹。逮兹魏征。佐我文祖。君臣协德。混一区宇。惟予寡昧。获纘丕绪。臣哉邻哉。尔翼尔辅。高秋始肃。我武惟扬。輒此禁卫。奠於大邦。恋闕方甚。嘉言乃昌。是规是諫。金玉其相。词高理粹。入德知方。总彼千里。备於八章。宣父有言。起予者商。殷有盘铭。周有攲器。或戒以词。或警以事。披图演义。发於尔志。与金镜而高悬。將座右而同置。人皆有初。鲜慎厥终。汝其夙夜。明保朕躬。无曰尔身在外。尔诚\不通。善言之应。千里攸同。导彼遐俗。达於四聪。华夷仰德。时乃之风。戎狄既来。怀贤冲冲。唱予和汝。式示深衷。

  十二年九月。以河东节度行军司马兼御史中丞李景略。兼御史大夫。充天德军丰州西受降城都防御等使。丰州本隶灵州。至是始析之。  咸通四年五月敕。灵武一道。別有六城。屯兵不下数千。丰州胜州。各分主將。今並仰割隶朔方军。其军將委本军署置。

  安东都护府总章元年九月十四日。辽东道行军总管司空李勣平辽东。其高丽旧有五部。一百七十六城。六十九万七千户。至十二月七日。分高丽地为九都督府。四十二州。百县。置安东都护府於平壤城以统之。擢其酋渠为都督及刺史县令。与华人参理。以右武卫將军薛仁贵检校安东都护。总兵二万以镇之。至咸亨元年四月。高丽余眾有酋长剑牟岑者。率眾叛。立高藏外孙安舜为主。詔左卫大將军高侃討平之。至上元三年二月二十八日。移安东都护府於辽东故城。先有华人任官者。悉罢之。至仪凤二年二月二日。移安东都护府於新城安置。仍令特进充使镇府。至圣歷元年六月三十日。改安东都护府为安东都督府。以右武卫大將军高德武为都督。自是高丽旧户分散。多投突厥及韎鞨。高氏君长遂绝。其地並没於诸蕃。二年。鸞台侍郎狄仁杰上表。请收安东。復其君长。曰。臣闻先王疆理天下。以为民极。皆是封域之內。树之风声。於是制井田。出兵赋。其逆命者。因而诛焉。罪其君。弔其民。存其社稷。不夺其财。非欲土地之广也。非贪玉帛之货也。至汉孝武皇帝。逞高祖之宿愤。藉四帝之资储。於是定朝鲜。討西域。平南越。击匈奴。府库皆空。盗贼\蜂起。百姓嫁妻卖子。流离於道路者万计。於是榷酤市利。算及舟车。笼\天下货财。而财用益屈。末年觉悟。息兵罢役。封丞相为富民侯。然而汉室中衰。衅由此起。不可与覆车同轨。岂不戒哉。人有四肢者。所以捍头目也。君有四方者。所以卫中国也。然以蝮蛇在手。既以断节全身。狼戾一隅。亦且弃之存国。汉元帝罢珠崖之郡。宣帝弃车师之田。非恶多而好省也。知难则止。是为爱人。今海中分为两运\。风波飘荡。没溺至多。准兵计粮。犹且不足。中国之与蕃夷。天文自隔。辽东所守。已是石田。韎鞨遐方。更为鸡肋。弱枝强榦。有国通规。今欲肥四夷而瘠中国。恐非通典。且得其地不足以耕织。得其人不足以赋税。此乃前王之所弃。陛下劳师而取之。恐非天意。臣请罢薛仁贵。废安东镇。陛下允臣所请。即天启其谋\。非人力也。三韩君长。高氏诚\为其主。愿陛下以存亡继绝之义。復其故地。此之美名。高於尧舜远矣。

  神龙元年二月四日。改安东都督为安东都护府。

  开元二年十月二十四日。改平州为安东都护府。以许钦凑为之。

  营州都督府贞观二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三日。契丹酋长窟哥。奚帅可度者。並率其部內属。以契丹部为松漠都督府。拜窟哥为持节十州诸军事松漠都督府。又以其別帅达稽部置峭落州。紇便部置弹汗州。独活部置无逢州。芬问部置羽陵州。突便部置日莲州。苪奚部置徒河州。坠斤部置万丹州。出伏部置匹黎。赤山二州。各以其酋长辱紇主为刺史。俱隶松漠焉。以奚部置饶乐都督府。拜可度著为持节六州诸军事饶乐都督府。又以別帅阿会部置弱水州。处和部置祁黎州。奥失部置洛瓖州。度稽部置太鲁州。元俟析部置渴野州。亦各以其酋长辱紇主为刺史。俱隶於饶乐焉。二十三年。於营州兼置东夷都护。以统松漠饶乐之地。罢置护东夷校尉官。

  万岁通天五年五月。窟哥孙松漠都督李尽忠。与其妻兄归诚\州刺史孙万荣。杀营州都督赵文翽。举兵反。攻陷营州。其后营州都督寄置於幽州渔阳城。至开元五年三月。奚契丹等款附。上欲復营州於旧城。宋璟固爭。以为不可。独宋庆礼盛陈其利。乃詔庆礼充使。于柳城筑营州。三旬而毕。遂兼营州都督。开屯田八十余所。

  开元十一年三月六日。营州玉田渔阳两县。却隶幽州。安东都护府却归燕郡。平州依旧置。

  安南都护府调露元年八月七日。改交州都督府为安南都护府。

  大足元年四月。置武安州。南城州。並隶安南都护府。

  开元二十四年正月。广州宝安县新置屯门镇。领兵二千人。以防海口。  贞元七年五月。置柔远军於安南都护府。

  元和四年八月。安南都护奏。破环王国偽号爱州都统三万余人。及获王子五十九人。器械战船战象等称之。其年九月。安南都知兵马使兼押衙安南副都护杜英策等五十人状。举本管经略招討处置等使兼安南都护张舟到任已来政绩事。安南罗城。先是经略使伯夷筑。当时百姓犹甚陆梁。纔高数尺。又甚湫隘。自张舟到任。因农隙之后。奏请新筑。今城高二丈二尺。都开三门。各有楼。其东西门各三间。其南门五间。更置鼓角。城內造左右隨身十宫。前经略使裴泰时。驩爱城池。被环王崑崙烧燬並尽。自张舟到任后。前年筑驩州城。去年筑爱州城。裴泰时。军城不守。军中器械却失並尽。赵昌到任日近。旋除广州。自张舟到任。诸道求市。每月造成器械八千事。四年以来。都计造成四十余万事。於大厅左右。起甲仗楼四十间收贮。安南戎寇。难利斗战。先有战船。不过十数只。又甚迟钝。与贼\船不过相接。张舟自创新意。造艨艟舟四百余只。每船战手二十五人。掉手三十二人。车弩一支。两弓弩一支。掉出船內。回船向背。皆疾如飞。敕旨。宜付所司。

  宝歷元年五月。安南都护李元善奏。移都护府於江北岸。

  开成三年。安南都护马植奏。当管羈縻州首领。或居巢穴自固。或为南蛮所诱。不可招諭。事有可虞。臣自到镇以来。晓以逆顺。今诸首领愿纳赋税。其武陆县请昇为州。以首领为刺史。从之。又所管陆州界废珠池復生珠。以能政。就加中散大夫。检校左散骑常侍。  四年十一月。安南都护马植奏。当管经略押衙兼都知兵马使杜存诚\。管善良四乡。请给发印一面。前件四乡是獠户。杜存诚\祖父以来。相承管辖。其丁口税赋。与一郡不殊。伏以夷貊不识书字。难凭印文。从前征科。刻木权用。伏乞给发印一面。令存诚\行用。敕旨。宜依。

  咸通六年十二月。安南都护高駢。自海门进军破蛮军。收復安南府。自李琢失政。交阯陷没十年。蛮军北寇。邕容界人不聊生。至是方復故地。

  安西都护府贞观十四年九月二十二日。侯君集平高昌国。於西州置安西都护府。治交河城。

  二十二年四月二十五日。突厥泥伏沙钵罗叶护。阿史那贺鲁率眾內附。置庭州。

  二十三年二月十一日。置瑶池都督府。安西都护府。以贺鲁为都督。至永徽二年正月二十五日。贺鲁以府叛。自称钵罗可汗。据有西域之地。至四年三月十三日。废瑶池都督府。  显庆二年十一月。伊丽道行军大总管苏定方。大破贺鲁於金牙山。尽收其所据之地。西域悉平。定方悉命诸部。归其所居。开通道路。別置馆驛。埋瘞骸骨。所在问疾苦。分其疆界。復其产业。贺鲁所虏掠者。悉检还之。西域诸国。安堵如故。擒贺鲁以归。十一月。分其地置蒙池崑陵二都护府。以阿史那弥射为崑陵都护。阿史那步真为蒙池都护。其月十七日。又分其种落。列置州县。以处木昆部为匐廷都督府。以突骑施索葛莫贺部为嗢鹿都督府。以突骑施阿利施部为絜山都督府。以胡禄屋闕部为盐泊都督府。以摄舍提噉部为双河都督府。以鼠尼施处半部为鹰娑都督府。其所役属诸胡国。皆置州府。西尽於波斯。並隶安西护府。又以贺鲁平。移安西都护府於高昌故地。至三年五月二日。移安西都护府於龟兹国。旧安西復为西州都督。以麴智湛为之。以统高昌故地。西域既平。遣使分往康国及吐火罗国。访其风俗物产。及古今废置。尽图以进。因令史官撰西域图志六十卷。

  四年正月。西蕃部落所置州府。各给印契。以为征发符信。

  龙朔元年六月十七日。吐火罗道置州县。使王名远进西域图记。并请于闐以西。波斯以东十六国。分置都督府。及州八十。县一百一十。军府一百二十六。仍以吐火罗国立碑。以记圣德。詔从之。以吐火罗国叶护居遏换城。置月氐都督府。钵勃城置蓝氏州。縳叱城置大夏州。俱禄犍城置汉楼州。乌逻毡城置弗敌州。咄城置沙律州。羯城置媯水州。忽波城置盘越州。乌罗浑城置忸密州。摩彦城置伽倍州。阿捺腊城置粟特州。兰城置钵罗州。悉记密帝城置双泉州。昏磨城置祀惟州。悉密言置城迟散州。乞施巘州城置富楼州。泥射城置丁零州。折面城置薄知州。阿腊城置桃槐州。颊厥伊城具闕达官部落置大檀州。播萨城置伏卢州。乞涩职城置身毒州。突厥施怛駃城置西戎州。骑失帝城置蔑頡州。发部落城置叠仗州。拔特山城置苑汤州。

  ?噠部落活路城。置大汗都督府。弩那城置黑州。胡城置奄蔡州。婆多楞萨达健城置依耐州。少俱部落置?州。乌漠言城置榆令州。遮瑟多城置安屋州。数始城置罽陵州。迦沙纷遮城置碣石州。羯涝支城波知州。乌捺斯城置乌丹州。速利城置诺色州。顺冏城置迷密州。乍城置盻顿州。颂施谷部落置宿利州。汗曜部落置贺州。

  訶达罗支国王居伏宝瑟顛城。置条枝都督府。护闻城置细柳州。赞候瑟顛城置虞泉州。据瑟部落置黎蘄州。遏?部落置崦嵫州。乌离难城置臣雀。州遗兰部落置遗州。郝萨大城置西海州。活恨部落置镇西州。缚狼部落置干陀州。  解苏王居数瞒城。置天马都督府。忽论城置落州。达利薄紇城置束离州。  骨咄施国王居沃沙城。置高附都督府。葛罗犍城置五翎州。乌斯城置休蜜州。  罽宾国王居遏紇城。置修鲜都督府。罗曼城置毗舍州。贱城置阴米州。和蓝城置波路州。遗恨城置龙池州。塞奔弥罗城置乌戈州。滥犍城置罗州。半掣城置坛特州。勃迸城置乌利州。鶻换城置漠州。布路犍城置悬度州。

  失范延国王居伏戾城。置写凤都督府。肩捺城置嶰谷州。俟麟城置冷伦州。缚时伏城置悉万州。末腊萨旦城置钳敦州。

  石汗国王居●城。置悦般州都督府。俱兰城置双靡州。

  护特犍国王居遏密城。置奇沙州都督府。曼山城置沛隶州。献密城置大秦州。

  怛没国王居怛没城。置姑默州都督府。弩羯城置栗戈州。

  乌拉喝国王居摩喝城。置旅獒州都督府。

  多勒建国王居低保城。置崑州都督府。

  俱密国王居褚瑟城。置拔州都督府。

  护密多国王居模达城。置乌飞州都督府。娑勒色訶城置钵和州。  久越得建国王居步师城。置王庭州都督府。

  波斯国王居疾凌城。置波斯都督府。各置县及折冲府。並隶安西都督府。

  咸亨元年四月二十二日。吐蕃陷我安西。罢四镇。

  龟兹。理於白山之南。即汉西域旧地。胜兵数千。其王姓白氏。去瓜州三千里。贞观二十年闰十月一日。阿史那社尔破其国。虏其王以归。

  于闐。在葱岭北二百里。胜兵数千。俗多机巧。好说怪。在西南有北摩伽蓝城。相传云是老子化胡之所建也。初。老子至是。白日昇天。舆群胡辞诀曰。我暂返天上。寻常下生。其后出天竺国。化为胡王太子。自称白净。因造此寺焉。二十二年闰二月內附。其王伏闍信入朝。上元二年正月二十一日。其地为毗沙都督府。分为十州。

  焉耆。去瓜州二千里。即汉时故地。其王姓龙名突骑支。常役於西突厥。其俗颇有鱼盐之利。贞观十八年十一月。左卫大將军郭孝恪灭之。

  疏勒。在白山之南。即汉也。其王之族。类皆六指。非六指则不育。胜兵二千。去瓜州四千六百里。贞观九年。遣使献名马內附。已上四镇。

  苏氏记曰。咸亨元年四月。罢四镇。是龟兹。于闐。焉耆。疏勒。至长寿二年十一月。復四镇敕。是龟兹。于闐。疏勒。碎叶。两四镇不同。未知何故。

  调露元年九月。安西都护王方翼筑碎叶城。四面十二门。作屈曲隱伏出没之状。五旬而毕。

  长寿二年十一月一日。武威军总管王孝杰。克復四镇。依前於龟兹置安西都护府。鸞台侍郎狄仁杰请捐四镇。上表曰。臣闻天生四夷。皆在先王封域之外。故东距沧海。西隔流沙。北横大漠。南阻五岭。此天所以限夷狄而隔中外也。自典籍所纪。声教所及。三代不能致者。国家兼之矣。此则今日之四境。已逾於夏殷也。昔诗人矜薄伐於太原。美化行於江汉。是则前代之远裔。在国家之域中。至前汉时。匈奴无岁不犯边。杀掠吏人。后汉西羌。侵軼汉中。东寇三辅。入河东上党。遂至洛阳。由此言之。则陛下今日之土宇。过於周汉前朝远矣。若使越荒外以为限。竭资财以骋欲。非但不爱人力。亦所以失天心也。近者。国家频岁出帅。所费滋广。西戍四镇。东戍安东。调发日加。百姓虚弊。闻守西域。事等石田。费用不支。有损无益。行役既久怨旷亦多。昔诗云。王事靡盐。不能艺稷黍。岂不怀归。畏彼罪罟。念彼征人。涕零如雨。此则前代怨思之词也。上不是恤。则政不行。而邪气作。邪气作则虫螟生。而水旱起矣。方今关东饥饉。蜀汉逃亡。江淮以南。征求不息。人不復业。则相率为盗。根本一摇。忧患不浅\。所以然者。皆为远戍方外。以竭中国。爭蛮貊不毛之地。乖子育苍生之道也。昔汉元帝纳贾捐之之谋\。而罢珠崖之郡。宣帝用魏相之策。而弃车师之田。岂欲慕尚虚名。盖惮劳人力也。近贞观年中。克平九姓。册李思摩为可汗。使统诸部者。盖以夷狄叛则伐之。降则抚之。得推亡固存之义。无远戍劳民之役。此则近日之令典。绥边之故事。窃见阿史那斛瑟罗。阴山贵种。世雄沙漠。若委之四镇。使统诸蕃。封为可汗。遣其御寇。则国家有继绝之美。荒外无转输之役。如臣所见。请捐四镇。以肥中国。罢安东以实辽西。况绥抚夷狄。盖防其越逸。苟无侵侮之患。则可矣。何必窥其窟穴。与螻蚁计校长短哉。伏愿陛下弃之度外。无以绝域未平为念。但当敕边兵谨守。以待其自败。然后击之。此李牧所以制匈奴也。故盐铁论云。夫蛮貊之人。不食之地。何以烦思虑而爭之哉。莫若聚军实。畜威武。以逸待劳。则战士力倍。以主御客。则我得其便。坚壁清野。则寇无所得。自然贼\深入必有顛躓之虑。浅\入必无虏获之益。如此数年。可使二虏不击而服。右史崔融请不拔四镇。议曰。北地之为中国患者久矣。唐虞以上为獯鬻。殷周之际曰獫狁。西京东国。有匈奴冒顿焉。当涂典午。有乌丸鲜卑焉。拓跋世有蠕蠕猖狂。宇文朝有突厥睢盱。斯皆名号。因时而改。种落与运\而迁。五帝不能臣。三王不能制。兵连祸结。无代不有。长策远算。旷古莫闻。夫胡者北狄之总名。其地南接燕赵。北穷沙漠。东连九夷。西界六戎。天性骄驁。覘伺便隙。鸟飞兽走。草转水移。自言天地所生。日月所置。汉高皇以百万眾。窘於平城之下。逮至武帝。赫然发愤。肆志远边。使张騫始通西域。既而立四郡。据玉关。以断匈奴右臂。乃復度河湟。筑令居塞。以绝南羌北狄。於是障塞亭燧。出长城四千里矣。於斯时也。承文景元默之后。国用富强。练兵选將。深入穷追。倾府库之财。殫士马之力。行人使者。岁月亭障。贰师驃骑。首尾关河。饿虎未摧。其国已耗。橐驼既犍。其人亦殄。乃至造皮幣。算緡钱。税舟车。榷酒酤。夫岂不怀。深为长久之计然也。匈奴於是乎孤特远窜。羽檄不行焉。始孝武开西域之后。为置使者校尉领护之。宣元哀平。此道不替。王莽篡位。贬易王侯。由是西域怨叛。与中国隔绝。並復投属匈奴。光武中兴。匈奴税重。皆遣使求內属。至於延光。三通三绝。至国家。太宗方事外討。復修孝武旧跡。並南山至於葱岭。尽为府镇。烟火相望。至高宗。务在安人。命有司拔四镇。其后吐蕃果骄。大入西域。焉耆以西。所在城堡。无不降下。遂长驱而东。踰高昌壁。歷车师庭。侵常乐界。当莫贺延磧。以临我燉煌。主上召命右相韦待价为安息道行军大总管。安西都护阎温古为副。问罪焉。贼\適有备。一战而走。我师追摄。至於焉耆。粮运\不继。竟亦无功。朝廷以为畏懦有刑。流待价於琼州。弃温古於义州。至王孝杰。而四镇復焉。今若拔之。是弃已成之功。忘久长之策。小慈者。大慈之贼\。前事者。后事之师。奈何不图。四镇无守。则狂寇益赡。必兵加西域。西域诸蕃气羸。恐不能当长蛇之口。西域动。自然威临南羌。南羌乐祸。必以封豕助虐。蛇豕交连。则河西危。河西危。则不得救矣。方须命將出师。兴役动眾。向之所得。今之所劳。向之所劳。今之所逸。可不谓然乎。而议者忧其劳费。念其险远。曾不知蹙国灭土。春秋所讥。杜渐防萌。安危之计。顷者。若兵稍迟留。贼\先要害。则河西郡已非国家之有。今安得而拔之乎。何谓非国家之有。莫贺延磧者。延袤二千里。中间水草不生焉。此有强寇。则难以度磧。汉兵难度。则磧北。伊西。北庭。安西。及诸蕃无救。无救则疲兵不能自振。必为贼\吞之。又焉得悬军深入乎。有以知通西域艰难也。汉时。单于上书。愿保塞。请罢边备。郎中侯应习边事。以为不可。东京时。西羌作乱。征天下兵。赋役无已。司徒崔烈。以为宜弃凉州。议郎傅燮厉言曰。斩司徒天下乃安。凉州天下要冲蕃卫。世宗拓境。列置四郡。议者以为断匈奴右臂。烈为宰相。不念为国思所以弭兵之策。乃欲国弃一方万里之土。若使左衽之虏。得居此地。士劲甲坚。因以为乱。此天下之至虑。社稷之深忧。竟从燮议。今宜日慎一日。虽休勿休。採侯应不可之言。纳傅燮深忧之议。然后风为号令。雷为折冲。缮甲兵。思將帅。上与天合德。下与地合明。中与人合心。善战者不阵。如斯而已矣。拔旧安西之四镇。委难制之西蕃。求绝將来之端。盍考已然之验。伏念五六日。至於再三。愚下固陋。知其不可。  建中二年七月。加伊西北庭节度使李元忠北庭大都护。以四镇节度留后郭昕为安西大都护。四镇节度观察使。詔曰。北庭四镇。统任西夏。五十七蕃。十姓部落。国朝已来。相奉率职。自关陇失守。东西阻绝。忠义之徒。泣血相守。慎固封略。奉遵礼教。皆侯伯守將。交修共治之所致也。其將士敘官。可超七资。初。自兵兴已来。安西北庭。为蕃虏所隔间者。节度李嗣业。?非元礼。孙志直。马璘辈。皆遥领之。郭昕者。子仪犹子。李元忠。始曾令名忠。后赐改焉。自主其任。尝发使奉表章於朝。数辈皆不达。信闻不至朝者十余年。及是。遣使自回紇歷诸蕃至。故有是命。

  贞元六年十二月。是岁。吐蕃陷北庭都护府。初。北庭安西既假道於回鶻以朝奏。因附庸焉。蕃性禽兽。征求无度。人不聊生。又有沙陀部落六千余帐。与北庭相依。属於回鶻。肆其抄夺。尤所厌苦。其三葛禄部落。又白服突厥。素与回鶻通和。亦憾其侵掠。因吐蕃厚赂见诱。遂附之於吐蕃。率葛禄白服之眾。去冬来寇北庭。回鶻大相頡干迦斯率眾援之。频战败绩。吐蕃攻围颇急。北庭之人既苦回鶻。是岁。乃举城降於吐蕃。沙陀亦降焉。北庭节度杨袭古。举麾下二千余人奔西州。七年秋。頡干迦斯又悉其国丁壮六万人。將復北庭。仍召袭古偕行。我兵为蕃吐葛禄所败。死者大半。袭古余眾。仅百六十。將復入西州。頡干迦斯紿之曰。与我同至牙帐。当送君归本朝。袭古从之。及牙帐。竟杀之。  姚州都督府麟德元年五月八日。於昆明之弄栋州置姚州都督府。每年。差兵募五百人镇守。

  神功二年五月八日。蜀州刺史张柬之上表曰。姚州者。古哀牢之旧国。自生民以来。不与中国交通。前汉唐蒙。开夜郎。滇筰哀牢不附。至光武季年。始请內属。汉置永昌郡以统治之。乃收其盐布毡罽之税。以利中土。其国西通大秦。南通交趾。奇珍异宝。进贡岁时不闕。及诸葛亮五月渡瀘。收其金银盐布。以益军储。使张伯岐选其劲卒。以增武备。前代置郡。其利颇深。今盐布之税不供。珍奇之贡不入。而空竭府军。驱率平民。受役蛮夷。肝脑涂地。臣窃为国家惜之。汉以得利既多。歷博南山。涉兰仓水。更置博南哀牢二县。蜀人愁怨。行者歌曰。歷博南。越兰津。渡兰仓。为他人。盖言汉贪珍奇之利。而为蛮夷驱役也。汉得其利。人且怨歌。今于国家无丝发之利。在百姓受终身之酷。臣窃为国家痛之。往者。诸葛亮破南中。使其渠帅自相统领。不置汉官。亦不留兵镇守。人问其故。亮云。置官留兵。有三不易。大率以置官夷汉杂居。猜嫌易起。留兵运\粮。为患更重。忽若反叛。劳费更多。粗设纪纲。自然久定。臣窃以亮之斯策。妙得羈縻蛮夷之术。今姚府所置之官。既无安边靖寇之心。又无葛亮且纵且擒之术。唯知诡谋\狡算。恣情割剥。贪功劫略。积以为常。扇动酋渠。遣成朋党。提挈子弟。啸引凶愚。剑南逋逃。中原亡命。二千余户。见散在彼州。专以掠略为业。姚州。本龙朔中。武陵县主簿石子仁奏立之。后长史李孝让。辛文协。並为群蛮所杀。又使將军李义总往征。郎將刘惠基在阵战死。其州遂废。臣窃以诸葛亮称置官留兵有三不易。其言遂验。垂拱四年。南蛮郎將王善宝。昆州刺史爨干福。又请置州。奏言所有课税。出自姚府管內。更不劳扰蜀州。及置州后。录事参军李稜。为蛮所杀。延载中。司马成琛奏。请於瀘南置镇七所。遣蜀兵防守。自此蜀中骚扰。至今不绝。伏乞罢姚州。使隶嶲府。岁时朝覲。同之蕃国。瀘南诸国悉废。於瀘北置关。百姓非奉使入蕃。不许交通来往。疏奏不纳。

  开元九年二月二十五日敕。姚州官员。准中置州禄料。阶资依都督府。

  天宝八载六月。剑南奏。索磨川许新置都护府。宜以保寧为名。

  杂录开元四年三月四日敕。诸都护府史。並令於管內依式?补。申所司勘责。然后给告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