陋哉纨绮习，染人甚脂膏。倾五湖三江，未易濯秽臊。冰霜竹林游，粪土戎与涛。富贵比贫贱，所去宁一毛。
去年数州旱，秋雨漂民庐。今年复春霖，赤子忧为鱼。不见日月旋，但见霰雪俱。处者绝营为，出者困泥涂。
草木虽无知，叶落能粪本。荣枯递乘除，苗实自穮蓘。东湖百顷莲，夏日傲赵盾。州家浚河渠，狝薙甚耘垦。
在负在娵觜，羲双正东陆。羽书西边来，胡骑报南牧。仓茫星火急，飘忽风雨速。凭陵我封疆，剽掠我孳留。
羊祜折臂为三公，英布之相黥而王。富贵真可爱，体肤不敢伤。刘安升天守都厕，长房学道须食粪。神仙诚可慕，臭秽那可近。
久从云共商，稍与霰相和。初看稀可数，渐觉多难奈。如尘塞道起，似块当空堕。練捣万家砧，糠扬千廪簸。
黄埃簸空吹赫日，白鸟不度瘖蝉声。先生出门数有碍，陋巷粪壤愁逢迎。家山望断围修竹，常说携书伴鸣犊。心无拣择自清凉，臭腐神奇总超俗。
我闻修竹阴，清邃不受暑。安得十亩馀，其中创幽墅。日长惟鸟声，昼静无人语。习习来微风，萧萧堕寒雨。
一生空拽露布，末后又把不住。灭度不灭度，总非吾弟子，破布囊尽底翻出。苍天中更添冤苦，可惜黄金成粪土。
山鬟风急坠松钗，冷灶凝烟午未斋。黄独煨香不能熟，老僧忍冻拾枯柴。见成活业，出格安排。懒瓒穷不彻，粪火一生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