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不洗水,金不博金。青天白日,自古自今。
事有万殊,法无异说。寒但言寒,热但言热。
松直棘曲,凫短鹤长。日移山影转,风送野花香。
进则撞头磕额,退则堕坑落壍。动则犯手伤锋,佛法何曾梦见。咄,莫道仰山今日为人方便。
不冷不热炉鞴,半真关假金金鍮。铸作瓶盘钗钏,却成品字柴头。
油油,开口不在舌头。莫莫,滋味看来太薄。细思量,休卜度。令人常忆老龙牙,手里把柄木杓。
人从兴化来,接得剑州信。说道淩霄峰顶碁盘,元是钱王石镜。二十年前一共看,今日重逢,有何照证。雨中灯,云中月。最分明,太皎洁。
露地白牛黑黑,是处寻他不得。山青水绿,似有如无。眼见耳闻,依稀彷佛。全不顾时,蹄角却在。
市行高下不须疑,问著平人自得知。红豆啄残鹦鹉粒,碧梧栖老凤凰枝。
集云一关,似乎等闲。看时容易,透时即难。森罗万象,从教侧目,三世诸佛,迥绝跻攀。一径古松苔藓斑。
高而无上,低而无下。上下三指,彼此七马。临济大师到此咬嚼不破,被黄蘖拄杖再三痛打。
成龙者升天,成蛇者撺草。将谓随一切性任其所适,谁知愤愤悱悱却成烦恼。集云峰高日杲杲。
既是文章可得闻,不应此外尚云云。如何夫子言天道,肯把文章两处分。
算来只是弄精神,识破於时始悟真。表里分明都见了,区区何必更书绅。
虽然此影不离形,莫向形中便认真。形影两亡都不见,当於此处认斯人。
见得分明乃谓如,分明如此尚为疏。莫於见处留形迹,方信心斋万象虚。
机缄固尔寓弦歌,不是知音不肯过。夫子闻之方莞尔,未知言偃意如何。
门人唯诺亦寻常,彼此如何较短长。自是旁人不曾识,指为鸣凤在朝阳。
此理寻常岂不如,奈何人不反思之。故应指掌从君示,想亦於斯勿更疑。
於时舍瑟方铿尔,岂意吾师亦喟然。此际风流入不识,只应潇洒得心传。